第八章

　　兮的样子看起来真可爱。说真的，笑一下把烦心的事情忘了吧，先吃饭再说。」

　　再用温柔的语调对她说：「还记得我们那次去中部的旅游吗？我们在这家餐厅的

　　分店吃过饭。」

　　「嘿！这不是孙静吗？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武大梁没跟你一起来

　　吗？」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像个老朋友一样笑着跟孙静打招呼。

　　我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他看起来像是餐厅的经理，那种能跟任何顾

　　客打成一片的人，不过他这会可犯了个大错了。孙静的脸一下子白得像个鬼魂，

　　娇弱的身躯摇摆不定，好像随时都会晕倒。

　　我站起来，假装镇定地把手放在这个不识趣的傢伙肩膀上：「初次见面，我

　　叫李新，是孙静的丈夫。」

　　我友好地握住了他的手：「你是这的老闆？」

　　这会轮到这傢伙魂不附体了，他不停地看着我又看着孙静，握着我的手使劲

　　地上下摇晃，嘴里的话都有些不连贯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是很不专业的。

　　「你好！我叫岳盛贸，我……嗯，」他使劲咽下了一口唾沫才调整好自己的

　　语气：「我是这的经理。首先，我非常感谢你们到我的餐馆来吃饭，祝你们过得

　　愉快。要是有什么地方我们服务得不够，请马上跟我说，我……我会立刻改善。

　　谢谢，谢谢你们。」

　　说完这些话，这傢伙就飞快地消失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的不鏽钢铁

　　门之后，我看了看錶，如果我从现在的位置跑步到厨房，估计要十五秒，而这傢

　　伙只用了五秒钟不到，人才啊！

　　我笃定地坐下，此刻的孙静看起来已经完全崩溃了。由于餐厅经理的出现，

　　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努力掩盖的真相被放到了精美的餐盘上端到了我

　　们的面前。孙静的恐慌和羞愧并不是我要的奖品，甚至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笑着说：「这傢伙人不错！今晚说不定会有意外的甜点，要不然我会找他

　　麻烦的。」

　　孙静没有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忽然，她推开桌子全速逃离餐厅，我

　　马上跟着她跑了出去。

　　在停车场我终于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了我们的车里，一路

　　上我觉得孙静几乎已经没有保持站立的力气了。拉开车门把她扶进车里的时候，

　　我感觉到她浑身都是冷汗。

　　发动汽车，我们回家了。在前半程的路上，孙静只是埋着头痛哭，没有看我

　　一眼。我一言不发，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跟武大梁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我只是

　　听同事的推荐挑选的这家餐馆，这个城市并不大，或许她们只是想找一家离家比

　　较远的地方而已。

　　孙静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痉挛般的哭泣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十一　开诚佈公

　　到家之后，我把她扶进屋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我调了两杯鸡尾酒，因为

　　这时候显然大家都需要喝上一杯。我递给她一杯，她像饥渴的骆驼一样喝了一大

　　口，之后，平静地用她朦胧的泪眼看着我，脸上的粉底和眼影被泪水冲刷得一塌

　　糊涂。

　　她反覆地说着同一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

　　你开口。」

　　我在沙发对面的长椅上坐下，现在还是保持沉默的好，让孙静先说吧！

　　「他认识我是因为……因为武大梁和我经常在礼拜五去那里吃饭，我们一般

　　7点就离开图书馆，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她犹豫不决地盯着我，不知道

　　是否该继续往下说，而我继续沉默。

　　「然后我们就做爱，有时候是去旅馆，要是订不到房间或是怕遇上熟人，我

　　们……我们就在他的车里。」她开始彻底向我坦白这些，她没有讲太多的细节，

　　这也好，我也不愿知道。

　　「我知道你会离开我，这全是我自作自受。」她又开始哭了。

　　从她开始哭泣到结束又过了几分钟，在这段时间里，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

　　此无能为力，心爱的女人在遭受痛苦的折磨，而我却帮不了她，我只能静静地坐

　　着，等着。

　　「李新，你会跟我离婚吗？」终于，她开口问我。

　　「这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我只好说：「不过我想问你些问题。」

　　我轻轻地拉开她捂着眼睛的手，让她看着我，而我也能看着她。

　　「你真的爱武大梁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毁了李娜娜的生活？她可是你最

　　好的朋友。你们做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跟他发生这样的关係有多

　　长时间了？除了武大梁，你在外面还有其他人吗？」我克制不住地问道，一个又

　　一个的问题飞快地脱口而出。

　　孙静在我的问题前显得有些退缩。

　　「不，我根本就不爱他。我从来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爱他的感觉。」

　　孙静颤抖着哀鸣：「我没法面对李娜娜，太可怕了。事情发生之后我根本不

　　敢去想如何面对她。我跟武大梁的事情是去年秋天开始的，10月31日前的一

　　个礼拜吧！或许我们在图书馆因为一起参加那个狗屁不是的志愿者活动而走得太

　　近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们俩已经在他车子

　　的后座上没穿衣服扭成一团了，就像两个打架的孩子一样。」

　　「他变得越来越可怕，甚至命令我不要再跟你做爱，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

　　笑，就像说个笑话一样，不过他是认真的。在那天晚上他家的派对上，就是你大

　　发雷霆的那个晚上，我终于跟他结束了。那天晚上你把我吓坏了，之后你就完全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我时刻都活在恐惧中，我害怕你知道我和武大梁的事情。

　　拒绝你的性爱要求其实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玩，我根本没有想拿这个来控制

　　你，过去的六个月我过得可怕极了，夜里经常做噩梦，梦见你发现我的出轨，梦

　　见你要跟我离婚，无论我怎么恳求你，你都不肯原谅我。李新，求求你不要离开

　　我。」

　　「你说，你在外面除了武大梁之外没有别人？而且你跟他已经在一个月前分

　　手了？」我想确认一下孙静的话。

　　「还记得那次你请武大梁和李娜娜来家里吃饭吗？你说你要从此过着和尚的

　　生活，而且无论我去找谁你都无所谓？」

　　孙静像是一隻看着屠夫的绵羊，她说：「我猜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我跟武

　　大梁的事情了，这让我怕得要死。我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见武大梁的面，不过现

　　在看来已经太晚了。」

　　「这段时间你变得让我害怕，你对我就像对待一个下贱的奴隶一样，我知道